新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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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6/2 13:51:00

词云:

邯郸几度春秋,

战国称霸七雄,

纵横捭阖惊鸿,

江山大统,

掣手可缚苍龙。

邯郸,作为地名,有3千年历史可以考证,可与之相提并论者,仅有洛阳、成都、临淄、南阳等。说邯郸,则必言位列战国七雄之赵国,说赵国则必言春秋时期的晋国,赵国的来源是三家分晋。而三家分晋,则是春秋和战国的历史分水岭。

晋国的巅峰时期,首开于晋文公。晋文公重耳,曾颠沛流离各诸侯国19年,熬没了晋国两代君主,年过花甲终于归国,登上国君之位。在位9年间,将晋国打造为齐国之后春秋五霸中的第二霸主,开创晋国长达百年的霸业。晋文公设三军,置六卿,这六卿之中,有三家分别为韩姓、魏姓、赵姓。

50年后,晋文公之孙晋景公在位,六卿之中的几大家族日益坐大。赵家掌门人是为赵朔,几乎家喻户晓的悲情大戏“赵氏孤儿”,即源于此时。戏说中的赵氏孤儿,即是赵朔之子赵武,剧情演绎的跌宕起伏峰回路转。无论如何,简而言之,又年过后,正史演绎中的赵家,生命力及其旺盛,开枝散叶,羽翼丰满。

而最初的六卿,六大家族,此消彼长之后,剩下一半韩、赵、魏三家。这三家再怎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,也谁也吃不掉谁了,于是沆瀣一气,忤逆欺主。三家使者上诉到洛阳周天子庙堂,软硬兼施威逼利诱,自请分封。

堂堂大周天子周威烈王,诚惶诚恐战战兢兢,哪敢说个不字,于是敕封魏、赵、韩分别为诸侯国,三大家族由此拿到官方注册许可。自此,历时余年国祚的晋国分崩离析寿终正寝,退出历史舞台。

此即是所谓三家分晋的来龙去脉,其实分明是一晋之下,三家背信弃义忤逆犯上之乱臣贼子,恣意妄为。而晋国的最后一位国君晋静公,其生卒年,竟然连正史都记载不详。由此,华夏文明史告别春秋时期,迈入战国岁月。

是为:成者王皇恩浩荡,败者寇满纸荒唐。

三家分晋之后,魏国都城大梁(今开封),韩国都城新郑,赵国都城邯郸。赵国之步入辉煌,源自自立门户后第六任老大赵雍。之前的三家老大还略微谦恭地自诩为侯,公元前年,赵肃侯去世,赵雍继位,年方15岁。

赵肃侯的葬礼上,前来吊唁的左邻右舍诸侯国,皆居心叵测心怀鬼胎,意图欺主年少趁此机会灭了赵家,瓜分赵国。谁料想,英雄出少年,赵雍运筹帷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各个击破游刃有余,诸侯各国再不敢小觑轻举妄动。危机化解后,赵雍去侯称王,是为赵武灵王。

赵武灵王殚精竭虑励精图治,胡服骑射,效法匈奴游牧马背民族的装备配置,打造出能征善战的威武之师,开疆拓土,置九原郡,将中原华夏文明推进至黄河河套地区,不让胡马度阴山,由此赵国踏入战国七雄行列。

词云:

阴山脚下黄河,

适时对酒当歌

剑戟刀枪奏和,

笙箫琴瑟,

道来皆是传说。

而更加彰显赵武灵王之雄才大略,并由此名垂史册者,是其对秦国突发事件适逢其时恰到好处的干预,在事实上充分佐证和展示了历史选择的魅力和必然性。

公元前年,秦国君主秦武王,兵发天子脚下洛阳,其间并没有怎么难为天子周赧王,只是简单问鼎而已,即是要以一己匹夫之力,力拔山河般的挺举,举起象征华夏九州的九鼎之其一。

结果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,当晚秦武王就伤重不治,享年22周岁。秦武王无后,一时间咸阳宫内,秦国朝野风声鹤唳暗潮汹涌。

身处邯郸的赵武灵王远见卓识拔刀相助,力挺身在燕国做人质的秦武王之异母兄弟公子稷母子,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归国继承王位,是为秦昭襄王,和秦宣太后。此举由世系上保证了60年后,嬴政继秦王位,以及又20年后,秦王嬴政成就为始皇帝——秦始皇。

然而,一世英名神武的赵武灵王,刚过不惑之年,就频出昏招。先是禅位,禅位本身没问题,却是传于次子,而非长子,由此埋下祸根。最终被逐出邯郸,困于沙丘之宫,活活饿死,享年45。而这沙丘宫之所在,也即是若干年后,一统江山的始皇帝的终点站,是为后话。

秦昭襄王继位秦国王位,得益于赵武灵王的鼎力相助,而赵国的衰败也拜秦昭襄王所赐。公元前年,赵武灵王之孙赵孝成王在位,以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替代老将廉颇执掌军印,在长平之战中,被秦将白起坑杀赵军40万士卒。两年后,秦军再兵临邯郸城下,围城数月。此役之后,赵国一蹶不振。而秦国的国力如日冲天,一统大业,只待正确的人物,降生在正确的时间。

邯郸的那年那月的那一天,酒馆里吕氏父子推杯把盏,酒过三巡,子问其父:

——“耕作有利乎?”

——“十倍之。”

又问:

——“贩珠玉何如?”

——“百倍。”

再问:

——“然则拥立一国之君乎?”

——“无穷尽矣。”

商人当然惟利是图,惟利是图方为正经的商人。也只有正经的商人,才知道有多少本钱,就做多大的买卖。同样,有多大的投入,就有多大的回报。当然,也同样,风险越大,利润也更加丰厚。对吕氏家族来说,本钱早就不是问题。多年来游走于诸侯各国,身家早已富可敌国。对父子俩来说,再做些个什么农产品贸易或赚取些金银首饰的差价,已然索然无趣。

大争之势,风云涤荡,纵横捭阖,此消彼长。拥立一国之君,并非天方夜谭凭空臆想。当下的邯郸城,正有一奇货可居,完全符合谋求无限回报的基本要素。这可居的奇货,就是此刻在赵国做人质的秦国公子异人,秦昭襄王的孙子,其生父安国君正是当今秦国太子。

然而,伴随的风险,首先是,秦昭襄王的身体还相当的好,其在位时间在君王排行榜上无出其右。其长子,即首任太子都殁了,这才到次子安国君即太子位。时年安国君也都30好几了,而父王的身体依然硬朗。若是此任太子依然熬不过昭襄王,那公子异人这一支系,显然就都彻底打了水漂,将湮没于历史长河之中。

其次,就算安国君太子如期继位,不过安国君身体似乎也相当好,光儿子就生了20多个,而异人仅排行其中,要在这一大帮兄弟们中脱颖而出先拔头筹,以承安国君的衣钵,显然也绝非能一蹴而就。

其三,就算是公子异人如愿继太子位,也必须得有个好身体,以确保能顺利登上秦国国君之位,只有到了那个时候,才是这笔投资回报的开端。

吕氏父子对这笔生意的风险评估完全达成共识,是为富贵险中求,未雨绸缪机关算尽,识时务者奇货独居,谋事在人,成事就看在天的了。

《史记》载,吕不韦携重金叩秦国公子门,说公子曰:

——“吾能大子之门。”

——公子对曰:“且自大君之门,而乃大吾门!”

——吕不韦答曰:“子不知也,吾门待子门而大。”

秦国公子异人,是以秦昭襄王之孙的身份与生母客居邯郸做人质,时年不足20岁,多年来锦衣玉食谈不上,吃好吃坏当然也随着秦赵两国关系的晴雨表,时起时落。生父安国君进太子位后,公子在赵国朝野的份量自然不同往日。不过大清早的,富商榜上鼎鼎大名却又素昧平生的吕不韦登门造访,而且还没进大门门就口出狂言要“大子之门”,于是不卑不亢有理有节地回了一句“且自大君之门……”。

进得门来,宾主相对,吕大商人打开五百金的随礼,以此显示此次来访充足的诚意,其效果秒杀仅凭三寸不烂之舌、巧舌如簧滔滔不绝的所谓纵横捭阖之术,又或千言万语的忽悠。

宾主落座,促膝长谈,推心置腹,知无不言,掏心掏肺,至日上三竿,又月挂枝头。

次日,公子异人欣然更名为子楚,吕不韦则又携重金入函谷关,进咸阳城,首要公关目标即是华阳夫人。而邯郸城内,秦国公子子楚,脱胎换骨般渐渐声名鹤起,美誉度日新月异,终于得到膝下无子楚国贵族出身的华阳夫人垂青,认为嫡嗣,视为己出。华阳夫人是秦国当今太子安国君之太子妃,由此公子异人终于在众多兄弟之中脱颖而出,拔得头筹。

一切都按部就班,又几乎功亏一篑,长平之战后,赵国大败,身处邯郸城的秦国人,个个噤若寒蝉,惟恐朝不保夕。到秦军再次兵临城下,围困邯郸城。赵孝成王杀机已露,要拿人质子楚开刀。紧要关头,吕不韦再次以无可抗拒的重金开道,叩开邯郸城门,月黑风高夜,子楚亡命归秦,而此刻已满三岁的儿子嬴政——未来的始皇帝,跟着母亲赵姬匿藏城中。

子楚公子回到咸阳的第一件事,就是沐浴更衣,身着全套楚国服侍,觐见太子妃华阳夫人,正式母子相见,喜极而泣。

7年之后,秦昭襄王在在位长达55年后,薨。太子安国君也已51岁,继秦国王位,是为秦孝文王,华阳夫人为王后,子楚为太子。赵国颇识时务,随即将新任太子妃赵姬和公子嬴政,礼送回秦。

秦孝文王的好身板,在守孝一年后已然耗尽灯烛,或曰迫不及待地要腾出位子来,在加冕3日后,薨。刚过而立之年的子楚继位,是为秦庄襄王,任吕不韦为丞相,封文信侯,食邑洛阳十万户。

庄襄王也相当的谦恭,勉为其难地在位3年,薨。接着就是,13岁的嬴政继位,尊奉吕不韦为相邦,称“仲父”。时年,吕不韦45周岁。又8年,位极人臣,权倾朝野的吕不韦,主持编撰《吕氏春秋》,高挂咸阳城楼昭告天下,但凡能改动一字者,赏千金。“一字千金”的成语,也即由此名垂史册,万代千秋。

那年那月在邯郸徜徉,走过两个街口的早餐店,标配是豆腐脑加火烧,酸甜咸淡辣与不辣,皆可调……

词云:

彪炳史册之乎

誓言戏谑当初,

利禄功名何辜,

如斯如诉,

风起云卷云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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